如果有一个人曾做过毛主席31年秘书还救过毛主席的命、1959年支持彭老总、1966年回护少奇同志,你认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?
相信绝大多数都会认为他比较正直对吧,然而后来他却参与相关集团,1981年被判刑18年。熟悉近代史的,看到这么多条件应该就能猜出此人是陈夫子。
既然成为了反面人物,他应该就会受到大家的唾弃对吧?但后来的中央领导人大多对他的评价都不算低,且他去世后还化名在八宝山举行了遗体告别仪式,这些经历,看起来很不可思议。
其实陈夫子特别特别复杂,这些复杂来源于多方面。本文不去诉及那些敏感且盖棺定论的东西,主要就讲讲他几个不同于大家印象的方面。
陈夫子是在1927年4月下旬入党的,这个时间节点很关键,因为同月中旬,反动派在多地都发动了反革命政变,能顶着白色恐怖入党,他这时候的勇气和理想还是值得称赞。
30年代他在天津搞地下工作时,曾被国民党逮捕入狱,两年半的时间里,无论对方怎么威逼利诱、严刑拷打,他都没有屈服,出狱后依然积极从事革命活动。
1936年陈夫子申请到延安工作,成为陕北公学的一名教员,但是他的闽南口音很重,学生们根本听不懂,所以他只好说一句写一句,一堂课下来老师和学生都累得够呛。组织见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,就把他调到宣传部门。
满腔才情无处发挥,陈夫子心中很是郁闷,直到1939年的一场座谈会,他遇到了“伯乐”。
那场座谈会毛主席也在场,觉得陈夫子所说的内容很有见地,便邀请他一起吃晚饭。吃饭间隙,两人对革命的形势进行了探讨,毛主席很欣赏陈夫子的看法,第二天,主席就点名陈夫子担任自己的秘书。
往后的31年里,陈夫子职务虽不断变动,但实质上都兼为主席的秘书,他救毛主席的那次,也是因为离毛主席很近。
1948年5月,国民党通过收买收买晋察冀军区司令部小灶司务长刘从文,获悉毛主席率中央机关进驻了城南庄,于是在18日派出飞机轰炸。
当飞机临近之际,毛主席正在睡觉,是隔壁的陈夫子冲进房里把他叫醒,两人忙手忙脚撤出,刚钻进防空洞,一枚炸弹就落在了毛主席的住处,这个救命之恩,主席记了很久。
可以说在大运动浪潮之前,陈夫子的表现都不算差。1959年的那场会议,第一阶段陈夫子、胡乔木、田家英、吴冷西等“秀才”,基本都赞成彭老总的《意见书》,并私下对“三面红旗”有所质疑。
但是到了第二阶段,他们都卷入到风波当中,陈夫子也就转而批了彭老总几次。这次陈夫子倒没怎么受到影响,包括毛主席在内的多位政治局常委都觉得“‘秀才‘是我们的人,不是他们的人,要保护。”所以陈夫子很快过了关。
1966年,陈夫子当选为政治局常委,并且仅在毛、林、周、陶之后,排在第五。值得一提的是,在少奇同志最初受到冲击时,陈夫子是进行过回护的。
毕竟少奇同志早在30年代就是陈夫子在北方局的领导,陈夫子还参与过修改《论共产党员的修养》。但是,在少奇同志的处境越来越恶劣时,陈夫子又一次转变态度,附和批判了几句。
要说是文人吧,又没有坚韧到底的风骨,要说是政治家吧,每次一开始又要去违背“主流”,这就很难形容了。
我个人感觉,陈夫子主要还是在于缺乏担当和对抗的勇气。他无论面对群众还是领导,基本都双手抱拳来打招呼,且喜欢自称“小小老百姓”,这句话,被那四个人中的江某斥为“逃避责任”。
后来小组成立时,毛主席点名陈夫子来出任组长,可他有职务却无魄力,小组实际掌权者是第一副组长江某和顾问康生。
据小组内的多位成员回忆,那时陈夫子在江某面前毫无地位可言,有时开会两人意见相左,江某就把会议暂停,然后把陈夫子叫到一边像对小孩子一样训斥。
不仅江某,几个靠着运动上台的“后起之秀”对陈夫子也缺乏尊重,经常当众予以奚落。按道理来说陈夫子在其中职务最高,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待遇呢?说到底还是他始终将自己定位为“秘书”,不敢独当一面,自我意识上都这样,别人怎么可能重视你呢?
不少认识陈夫子的人都说,他穿着土气,爱戴一顶老帽子,很多方面看起来都不像大领导。去基层调研时,他从不讲究吃喝,有鱼肉宴席就不上桌。
跟一线的劳动者总能聊到一块,还曾亲自拾粪。这些行为,跟那些一心争权夺利的人有很大区别。
曾在小组工作、1967年就遭到迫害的金敬迈对陈夫子的印象就很不错,说陈夫子比较真诚。平反冤假错案时,金敬迈不愿配合专案组揭发陈夫子,说他比江某等人要好。
1969年,陈夫子仍当选为政治局常委,排名还往前进了一位在第四。只是仅仅过了一年,他就被隔离审查,九一三后,他身上集了国民党特务、叛徒、托派等六顶帽子,被关进规格最高的监狱。
在转移至监狱前,他在一次人多时喊出一句:你们告诉毛主席,我在城南庄是做过好事的,我不是国民党特务。这句话,让毛主席忆起往事,要求监狱给予一些特殊照顾,陈夫子之后的生活条件得到好转,还有了一定的自由。
值得一提的是,邓公对陈夫子的印象也不差,1972年给毛主席写信时,邓公除了说自己的事以外还提及到了陈夫子:陈多年没有主持过什么工作,对他这样一个握笔杆子的人,总要原谅些,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只是一般。
在这种大背景下,能帮忙说几句,最后的“一般”就不一般了。1981年,经最高人民法院审判,陈夫子被判处有期徒刑18年,从1970年被关押算起,他还有7年的刑期。
不过鉴于陈夫子曾为革命作出贡献,再结合毛主席后期对待陈夫子的态度,组织给予极大的宽容,准许其保外就医,并安排了一套三居室。
陈夫子出狱后,当时中央领导人耀邦同志有意安排陈伯达做一些研究工作,对这个安排,陈伯达非常乐意,后来经常会购买新出版的政治书籍、国外书刊了解国内外大事,以此来撰写文章。或许,做文人才是最适合他的路。
1989年陈夫子病逝,对于该怎么安排他的后事,组织很为难。他是担任过正国级领导的干部,但又被定过性,考虑再三,上级批准他的遗体告别仪式在八宝山举行,但要使用“陈健相”这个原名。
9月28日上午10点20分,他的遗体告别仪式在八宝山第一告别室进行,当天也有几十个人到场。八宝山是一个有些政治意义的地方,组织能批准在这里火化告别,或许也是一种态度吧。